施甸冬暖粑粑香
冬天要吃粑粑,這是施甸縣姚關(guān)人的飲食習(xí)慣。施甸縣姚關(guān)人對粑粑的偏愛成了一種生活上的需求,他們崇尚“粑粑好吃當(dāng)主糧,吃了粑粑不吃飯”的簡約生活,可以做到天天吃,一日三餐不間斷,把一年四季的口味,在粑粑的貫穿中變得悠長。
為了滿足生活所需,姚關(guān)街頭巷尾坐落著大大小小的制作粑粑的手工作坊,他們祖輩沿襲,以制作粑粑為業(yè),用手藝打造出姚關(guān)粑粑的多姿多彩,孕育瑣碎光陰里的口味悠長,豐盈了舌尖滋味,也飽滿了自家營生,實現(xiàn)了姚關(guān)粑粑“一樣米養(yǎng)百樣人”歲月傳承。冬天是姚關(guān)粑粑的銷售旺季,是小作坊一年到頭最忙碌的季節(jié),制作粑粑講究一個“早”字,要“三更泡米五更蒸,卯時趕工寅時成”,否則就趕不上每天顧客的飲食所需。每天,制作粑粑的工人師傅們,隨著機械重復(fù)著成千上萬的動作,把工作的繁忙演繹成一道絢麗的指尖華彩。東方欲曉,作坊內(nèi)煙霧彌漫,熱氣滾滾,機械和人工配合得如行云流水,拌料、蒸米、粉碎、分割、碾壓、上架……一氣呵成,各式各樣的粑粑紛紛出爐,點綴著一幅“冬意漸濃粑粑香”的優(yōu)美畫卷。
姚關(guān)粑粑在制作工藝上新老交替,品種繁多,有飯米粑粑和糯米粑粑兩大類,兩大類中又按制作手法以及原料的配比分成不同的小類。飯米粑粑從色澤上講究的是“一白到底”,不用加料,均為白皙大米,但在制作上追求形態(tài)各異,從而賦予不同的名字。圓形小碗口、一指多厚的叫“團圓粑粑”;稍大一點,滿月如初的叫“月亮粑粑”;長形、袋狀如布料一般可以隨意折疊的叫“粑粑片”,這種粑粑片變化相對多一點,可以卷成粑粑卷,抽成粑粑絲,切成粑粑果。糯米粑粑不追求形狀變化,但在配料上有所添加,使其色澤亮麗,口感細(xì)膩。一色碧玉的是原味粑粑,紫氣透亮的是紫米粑粑,鵝黃的是黃花粑粑,白中滲黑點,如滿天星斗映蒼穹的是酥子粑粑,還有脂中鑲墨玉的豆沙餡粑粑。眾多粑粑羅列在一起,或“糯”或“飯”,或“甜”或“淡”,或“塊”或“片”,或“條”或“絲”,琳瑯滿目中滿足著不同口味的消費群體。
美食的終端是吃,姚關(guān)粑粑吃法多樣,火烤、水燙、油炸……不同的種類可以有不同的吃法。糯米粑粑用傳統(tǒng)的火炭烤,或是用簡單快捷的電爐烤就能吃到軟糯香甜的火烤粑粑,把粑粑靠近熱源,須臾之間,糯米粑粑就慢慢變“胖”起來,色澤逐漸變得金黃透亮,烤熟了一面,又再翻動另外一面,兩面金黃即可食用。吃的時候習(xí)慣性地將雙手對著粑粑拍一拍,把粑粑“打回原形”,輕輕一掰,慢慢一拉,強大的柔韌性越拉越長,咬上一口,糯香盈齒,彈性十足。飯米粑粑形式各樣,相比糯米粑粑更顯精細(xì),包攬了所有吃法。粑粑用火烤,無論是“月亮粑粑”“團圓粑粑”,烤熟后就可以“素吃”,原味粑粑可以咀嚼出一絲淡淡的米的香甜,也可以蘸上一點傳統(tǒng)的水豆豉,配搭起來吃出一種濃郁的煙火農(nóng)家味。粑粑絲用水燙了吃,滾燙的水中放下即可“遇水即熟”,打撈起來添上骨頭湯,加上豬肉、綠菜等葷素搭配的“帽子”,舀上油辣子,放上鹽巴、醬油攪拌起來就是一頓豐盛的早餐,也是姚關(guān)人最回味悠長的年味。油炸的做法用于粑粑果,粑粑果晾干之后可以長時間儲存,吃的時候放入滾燙油鍋,粑粑果瞬間膨脹,掌握火候,趁著色澤不變之時打撈出來,瀝干油分,盛在盤內(nèi)作為一道特色菜品上桌,咬上一口,嘎嘣脆中彌漫著絲絲香甜。
因為有了粑粑,在季節(jié)的輾轉(zhuǎn)中,施甸縣姚關(guān)人對冬天充滿渴望,天氣越冷,粑粑越香。在匠人的手里,粑粑捏出不同的形態(tài),任其形態(tài)各異,但是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卻始終如一,粑粑是思念的團圓,粑粑是幸福的長久,是姚關(guān)人飲食文化里最深情的告白?;蚍泵Φ谋疾ɑ蚨虝旱耐A?,他們樂意在勞作之余生一盆爐火,烤上幾塊粑粑,捧在手心,或是燙上一碗粑粑絲端在手上,把生活變得精致,享受豐衣足食下難得的冬閑時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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